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，院墙根下的野蔷薇依然年年绽放。青苔像绒布一样铺满瓦楞，被雨水浸润得发亮。每年七月的黄昏，总有三两只乳燕从褪色的廊檐下探出脑袋，嫩黄的喙张成小小的三角，把暮色啄成细碎的鸣叫。
老屋的清晨总在炊烟中苏醒。柴火在土灶里噼啪作响，蒸笼的白雾裹着玉米的清甜漫过窗棂。我们几个孩子赤着脚在露水未干的院子里追逐，竹筛里新收的黄豆被踩得四处飞溅。表弟总爱藏在稻草堆砌的谷仓里，发梢沾满金黄的草屑，被找到时咯咯笑作一团。日头爬过东厢房的屋脊时，葡萄叶便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，我们踩着光斑偷摘青果，酸涩的汁水染绿了指甲。
灶膛的火光映着曾祖母银白的发髻，她握着火钳翻动炭灰里的糍粑。焦香混着艾草的气息在梁柱间游走，我们围坐在磨得发亮的榆木桌旁，看蒸汽在玻璃窗上画出蜿蜒的河流。暮色染红晾衣绳上的粗布衫时，村口老槐树下的铜铃就叮叮当当响起来。纸船载着野菊顺流而下，粼粼波光里忽然跃起几尾银鱼，惊散了倒映的星子。
今春再访老屋，墙角的凤仙花仍执着地开着。葡萄架褪成苍灰色，竹椅空荡荡地对着天空。风穿过破损的燕巢，带起几片陈年的羽毛，打着旋儿落在门槛前晒干的艾草堆上。忽有清脆的笑声掠过墙头，惊起梁间栖息的麻雀，扑棱棱的振翅声里，恍惚又见当年的小身影举着纸风车跑过青石阶。
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，院墙根下的野蔷薇依然年年绽放。青苔像绒布一样铺满瓦楞，被雨水浸润得发亮。每年七月的黄昏，总有三两只乳燕从褪色的廊檐下探出脑袋，嫩黄的喙张成小小的三角，把暮色啄成细碎的鸣叫。
老屋的清晨总在炊烟中苏醒。柴火在土灶里噼啪作响，蒸笼的白雾裹着玉米的清甜漫过窗棂。我们几个孩子赤着脚在露水未干的院子里追逐，竹筛里新收的黄豆被踩得四处飞溅。表弟总爱藏在稻草堆砌的谷仓里，发梢沾满金黄的草屑，被找到时咯咯笑作一团。日头爬过东厢房的屋脊时，葡萄叶便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，我们踩着光斑偷摘青果，酸涩的汁水染绿了指甲。
灶膛的火光映着曾祖母银白的发髻，她握着火钳翻动炭灰里的糍粑。焦香混着艾草的气息在梁柱间游走，我们围坐在磨得发亮的榆木桌旁，看蒸汽在玻璃窗上画出蜿蜒的河流。暮色染红晾衣绳上的粗布衫时，村口老槐树下的铜铃就叮叮当当响起来。纸船载着野菊顺流而下，粼粼波光里忽然跃起几尾银鱼，惊散了倒映的星子。
今春再访老屋，墙角的凤仙花仍执着地开着。葡萄架褪成苍灰色，竹椅空荡荡地对着天空。风穿过破损的燕巢，带起几片陈年的羽毛，打着旋儿落在门槛前晒干的艾草堆上。忽有清脆的笑声掠过墙头，惊起梁间栖息的麻雀，扑棱棱的振翅声里，恍惚又见当年的小身影举着纸风车跑过青石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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