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三十的霜花凝结在网吧玻璃上，像极了数学课上随手涂鸦的几何图形。我缩在掉漆的电脑椅里，听见暖气片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声响。这是小镇边缘唯一亮着灯的屋子，二十台老式显示器映着二十张陌生的脸，仿佛二十座孤岛漂浮在幽蓝的海面。
七天前刚踏进大伯家时，我以为自己能成为时间的主人。书包里塞着崭新的习题集，笔记本扉页用红笔写着"逆袭计划"，连窗台上的绿萝都仿佛在为我加油。可当晨光第五次爬上布满水渍的墙纸时，我发现自己仍在重复着按遥控器的动作——从早间新闻到午夜剧场，荧屏的光在瞳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昨日下午跟着表弟寻到这间网吧。穿过堆满煤渣的窄巷时，穿开裆裤的孩子们正在冰面上抽陀螺，他们的笑声清脆如檐角的冰棱。表弟指着锈迹斑斑的铁门说："这儿以前是精神病院的锅炉房。"我突然想起教室后排总望着窗外出神的那个男生，他草稿本上画满带翅膀的房子。
此刻屏幕右下角的QQ图标顽固地灰着。文档里的小说段落像断了线的风筝，在苍白的背景上东倒西歪。记得住校时总在熄灯后打着手电写故事，月光从铁床栏杆间漏进来，给每个字都镀上银边。而现在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显得底气不足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。
但凌晨回家的路上，我看见卖豆腐脑的摊主正在支起煤炉。蓝火苗舔着黢黑的铁锅，白汽升腾成朦胧的云团。他哼着小调往木桶里舀豆浆，调羹碰着瓷碗叮当作响。这声音让我想起课间操时教学楼里此起彼伏的喧闹，想起晚自习前总有人抱着篮球冲进教室，带起一阵裹挟着塑胶场味道的风。
腊月三十的霜花凝结在网吧玻璃上，像极了数学课上随手涂鸦的几何图形。我缩在掉漆的电脑椅里，听见暖气片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声响。这是小镇边缘唯一亮着灯的屋子，二十台老式显示器映着二十张陌生的脸，仿佛二十座孤岛漂浮在幽蓝的海面。
七天前刚踏进大伯家时，我以为自己能成为时间的主人。书包里塞着崭新的习题集，笔记本扉页用红笔写着"逆袭计划"，连窗台上的绿萝都仿佛在为我加油。可当晨光第五次爬上布满水渍的墙纸时，我发现自己仍在重复着按遥控器的动作——从早间新闻到午夜剧场，荧屏的光在瞳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昨日下午跟着表弟寻到这间网吧。穿过堆满煤渣的窄巷时，穿开裆裤的孩子们正在冰面上抽陀螺，他们的笑声清脆如檐角的冰棱。表弟指着锈迹斑斑的铁门说："这儿以前是精神病院的锅炉房。"我突然想起教室后排总望着窗外出神的那个男生，他草稿本上画满带翅膀的房子。
此刻屏幕右下角的QQ图标顽固地灰着。文档里的小说段落像断了线的风筝，在苍白的背景上东倒西歪。记得住校时总在熄灯后打着手电写故事，月光从铁床栏杆间漏进来，给每个字都镀上银边。而现在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显得底气不足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。
但凌晨回家的路上，我看见卖豆腐脑的摊主正在支起煤炉。蓝火苗舔着黢黑的铁锅，白汽升腾成朦胧的云团。他哼着小调往木桶里舀豆浆，调羹碰着瓷碗叮当作响。这声音让我想起课间操时教学楼里此起彼伏的喧闹，想起晚自习前总有人抱着篮球冲进教室，带起一阵裹挟着塑胶场味道的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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