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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笼照不透的人性枷锁
故事 哲理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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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砖院墙投下斜斜的阴影,颂莲裹着猩红嫁衣站在天井中央。"捶脚声又响了,"她仰头望着檐角晃动的灯笼,"我们和廊下的鹦鹉有什么分别?"这个十九岁的女学生还不懂得,在陈家大院,连灯笼的光都是按着老规矩点的。

始终未露正脸的老爷像游荡在宅院里的穿堂风。摄像机时而让他隐在雕花屏风后,时而只拍他摩挲念珠的手。这种刻意为之的朦胧,恰似封建礼教的无形枷锁——明明看不见獠牙,却能听见整个宅院在它齿缝间咯吱作响。

"日子久了,你会离不开这捶脚的滋味。"喜烛摇曳的新婚夜里,老爷的声音混着铜锤敲打的节奏。这句话像根浸了蜜的银针,既戳破了颂莲残存的傲气,也缝上了她反抗的嘴唇。当三姨太房里的捶脚声夜夜响起时,那些裹着丝绸的脚踝早已在规矩中生了根。

最刺骨的寒冬总在寂静时分降临。当假孕的秘密被拆穿,颂莲呆望着封死的院落大门。画框外传来瓷瓶碎裂的炸响,老爷的怒斥声在空荡的庭院里横冲直撞。那些看不见的规矩突然显了形,原来它们早化作房梁上的积灰,窗棂间的蛛网,无声无息地落在每个人肩上。

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终年不熄,却照不亮老爷深陷的眼窝。他既是规矩的执鞭人,也是礼教的提线木偶。当五姨太的花轿又抬进偏门时,这个永远藏在阴影里的男人,何尝不是在亲手给自己编织裹尸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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