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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将里的烟火气
假如 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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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的蝉鸣裹着麻将碰撞声穿透纱窗,父亲捏着白板的指尖还沾着午饭的油花。母亲将晾衣夹别在围裙上,数着筒子的模样比批改作业还专注。我蹲在厨房瓷砖上,对着电饭煲内胆发愁——这个被父母称作"生存必修课"的煮饭任务,此刻比解析几何还要艰深。

"爸,煮几筒米啊?"我扒着门框探头。父亲正对着牌友眉飞色舞:"九筒!"竹牌清脆的撞击声里,我当真舀了九量杯白米。淘洗时水珠溅到眼镜片上,恍惚看见米粒在锅里堆成小山。锅铲和油盐酱醋的陌生感,突然让我意识到父母每日与这些物件打交道的分量。

"五条!"父亲的吆喝从牌桌传来。我攥着零钱奔向菜场,在鱼摊前数着五条黄花鱼。卖鱼阿嬷笑着多塞了条鲫鱼:"送你条烧汤。"归途遇见父亲同事,他问起出差费,我脱口报出父亲刚喊的"二万",浑然不知自己正把生活过成麻将术语的拼图。

当夕阳给米山镀上金边,五条鱼在案板排成方阵,父母终于从牌桌惊起。接下来的五天,我们变着花样消灭这桌"满汉全席"。母亲把鱼茸包进馄饨,父亲发明了什锦炒饭,我偷偷把剩饭捏成饭团喂流浪猫。油烟机轰鸣声中,竟品出几分围炉夜话的温情。

或许每个家庭都需要这样的意外来打破日常的模子。就像麻将牌碰撞出的不只是输赢,还有被琐事掩盖的默契与生机。那些手忙脚乱的日子,最终都成了晾在阳台上的鱼干,在岁月里酿出别样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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