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的土灶台边总飘着甜丝丝的糯米香，那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年味。奶奶常说："发糕要蒸得发，日子才会发。"每到腊月廿八，她就会系上蓝布围裙，把糯米粉倒在青花大瓷盆里搅动，粉雾像初冬的细雪般扬起。
发糕的甜来自山泉水泡的红糖块。爷爷用柴刀背敲糖块时，我就蹲在灶口添柴。松枝噼啪作响，火光把爷爷的白胡子映成金红色。奶奶总会留块糖渣给我含着，甜味在舌尖化开时，铁锅里的糯米浆正咕嘟咕嘟冒气泡。
蒸笼叠得比我还高，白汽顺着竹篾缝往外钻。我扒着灶沿数瓦罐里的滴漏，三更天的梆子敲过两遍，奶奶才掀开笼盖。月光斜斜照进来，笼屉里卧着的发糕像刚摘的云朵，带着酒酿的醇香轻轻颤动。
最难忘是点红梅的仪式。奶奶用竹片蘸了胭脂红，在雪白的糕面上勾勒五瓣梅花。我总急着要试，结果画成胖乎乎的圆点。这时爷爷就会笑呵呵地掰块发糕，把我画的"梅花苞"塞进自己嘴里："小囡画的花，甜到心坎里。"
如今每次闻到糯米香，眼前就会浮现那夜的场景：灶火明灭中，爷爷奶奶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，笼屉腾起的热气裹着月光，把简陋的厨房变成了温暖的宫殿。发糕的甜香里，藏着柴火哔剥声、竹蒸笼的清香，还有永远回不去的旧时光。
老屋的土灶台边总飘着甜丝丝的糯米香，那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年味。奶奶常说："发糕要蒸得发，日子才会发。"每到腊月廿八，她就会系上蓝布围裙，把糯米粉倒在青花大瓷盆里搅动，粉雾像初冬的细雪般扬起。
发糕的甜来自山泉水泡的红糖块。爷爷用柴刀背敲糖块时，我就蹲在灶口添柴。松枝噼啪作响，火光把爷爷的白胡子映成金红色。奶奶总会留块糖渣给我含着，甜味在舌尖化开时，铁锅里的糯米浆正咕嘟咕嘟冒气泡。
蒸笼叠得比我还高，白汽顺着竹篾缝往外钻。我扒着灶沿数瓦罐里的滴漏，三更天的梆子敲过两遍，奶奶才掀开笼盖。月光斜斜照进来，笼屉里卧着的发糕像刚摘的云朵，带着酒酿的醇香轻轻颤动。
最难忘是点红梅的仪式。奶奶用竹片蘸了胭脂红，在雪白的糕面上勾勒五瓣梅花。我总急着要试，结果画成胖乎乎的圆点。这时爷爷就会笑呵呵地掰块发糕，把我画的"梅花苞"塞进自己嘴里："小囡画的花，甜到心坎里。"
如今每次闻到糯米香，眼前就会浮现那夜的场景：灶火明灭中，爷爷奶奶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，笼屉腾起的热气裹着月光，把简陋的厨房变成了温暖的宫殿。发糕的甜香里，藏着柴火哔剥声、竹蒸笼的清香，还有永远回不去的旧时光。
 copy@2x.png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