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刚染红窗花，厨房的蒸汽就裹着腊肠香飘满院子。我踮脚数着八仙桌上的青花瓷碗——整整十六副碗筷整整齐齐，像等待检阅的小士兵。
三叔公在院子里点燃红鞭炮时，妈妈正好端出最后一道清蒸鲈鱼。大圆桌瞬间变成调色盘：油亮亮的红烧肉挨着翠绿的蒜蓉菜心，金灿灿的蛋饺托着粉嘟嘟的虾仁，中间那盆胖乎乎的饺子还冒着热气，像刚揭开盖的蒸笼包子。大姑往我碗里夹了个元宝饺："多吃才能长成男子汉！"
酒过三巡，爸爸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肘。我知道该给爷爷敬酒了，手心沁出的汗珠把玻璃杯捂得温热。记得六岁那年，我举着橙汁摇摇晃晃，酒水洒湿了爷爷的唐装。此刻我学着爸爸平日的模样，左手托着杯底，右手扶着杯沿，杯口低低碰在爷爷的酒杯腰线上。
"爷爷，祝您..."话没说完，就看见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在颤抖。他银白的眉毛下闪着水光，嘴角却弯成月牙，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。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去年暑假，爷爷也是这样摸着我的头，把舍不得吃的枇杷塞满我的书包。
窗外的烟花砰砰绽放，映得爷爷眼角的泪珠亮晶晶的。表妹举着冰糖葫芦跑来时，爷爷悄悄用袖口抹了把脸，可那抹湿润早被满屋的笑声烘成了暖融融的雾气，绕着房梁上的红灯笼打转。
暮色刚染红窗花，厨房的蒸汽就裹着腊肠香飘满院子。我踮脚数着八仙桌上的青花瓷碗——整整十六副碗筷整整齐齐，像等待检阅的小士兵。
三叔公在院子里点燃红鞭炮时，妈妈正好端出最后一道清蒸鲈鱼。大圆桌瞬间变成调色盘：油亮亮的红烧肉挨着翠绿的蒜蓉菜心，金灿灿的蛋饺托着粉嘟嘟的虾仁，中间那盆胖乎乎的饺子还冒着热气，像刚揭开盖的蒸笼包子。大姑往我碗里夹了个元宝饺："多吃才能长成男子汉！"
酒过三巡，爸爸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肘。我知道该给爷爷敬酒了，手心沁出的汗珠把玻璃杯捂得温热。记得六岁那年，我举着橙汁摇摇晃晃，酒水洒湿了爷爷的唐装。此刻我学着爸爸平日的模样，左手托着杯底，右手扶着杯沿，杯口低低碰在爷爷的酒杯腰线上。
"爷爷，祝您..."话没说完，就看见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在颤抖。他银白的眉毛下闪着水光，嘴角却弯成月牙，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。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去年暑假，爷爷也是这样摸着我的头，把舍不得吃的枇杷塞满我的书包。
窗外的烟花砰砰绽放，映得爷爷眼角的泪珠亮晶晶的。表妹举着冰糖葫芦跑来时，爷爷悄悄用袖口抹了把脸，可那抹湿润早被满屋的笑声烘成了暖融融的雾气，绕着房梁上的红灯笼打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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