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开，妈妈就轻轻推醒了我。我揉着眼睛看见床头叠着三件雨衣，知道今天要回老家看外公了。
车子开在乡间小路上，雨刷器像钟摆一样摇晃。爸爸把车窗摇下条缝，湿润的泥土味立刻钻了进来。路边的白杨树沙沙作响，叶子上的水珠一颗颗往下跳。我忽然想起去年春天，外公拄着拐杖带我在树下捡杨花，他说晒干能做枕头芯。
车后座堆着外公爱吃的米花糖和纸灯笼。妈妈说外公走得太急，连最后一块糖都没来得及塞进我手心。那天救护车的蓝光在窗户上转啊转，妈妈蹲在急诊室门口，把脸埋进围巾里哭得发抖。那时我才六岁，以为外公只是去更远的地方赶集。
坟前的新草沾着水珠，我把米花糖摆在外公照片前。妈妈点燃纸钱时，火苗像橘色的小蝴蝶在风里打转。爸爸轻声说外公年轻时是生产队长，总把粮票分给孤儿寡母。我突然明白，为什么外公总把新棉袄让给村口捡破烂的老李头。
雨丝斜斜地织着天空，我把纸灯笼挂在松树枝上。暖黄的光晕里，仿佛看见外公在田埂上背着手走路，布鞋踩着露水吱呀响。他种的芥菜还在地里绿着，扎的风筝还在阁楼躺着，教我的山歌还在风里飘着。
回程时暮色染青了山峦，我把额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。远处的白杨树渐渐模糊成水墨画，就像外公用毛笔教我写字时，在宣纸上晕开的墨痕。妈妈把余温尚存的米花糖放进我手心，这次我没有吃，小心地包进了手帕。
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开，妈妈就轻轻推醒了我。我揉着眼睛看见床头叠着三件雨衣，知道今天要回老家看外公了。
车子开在乡间小路上，雨刷器像钟摆一样摇晃。爸爸把车窗摇下条缝，湿润的泥土味立刻钻了进来。路边的白杨树沙沙作响，叶子上的水珠一颗颗往下跳。我忽然想起去年春天，外公拄着拐杖带我在树下捡杨花，他说晒干能做枕头芯。
车后座堆着外公爱吃的米花糖和纸灯笼。妈妈说外公走得太急，连最后一块糖都没来得及塞进我手心。那天救护车的蓝光在窗户上转啊转，妈妈蹲在急诊室门口，把脸埋进围巾里哭得发抖。那时我才六岁，以为外公只是去更远的地方赶集。
坟前的新草沾着水珠，我把米花糖摆在外公照片前。妈妈点燃纸钱时，火苗像橘色的小蝴蝶在风里打转。爸爸轻声说外公年轻时是生产队长，总把粮票分给孤儿寡母。我突然明白，为什么外公总把新棉袄让给村口捡破烂的老李头。
雨丝斜斜地织着天空，我把纸灯笼挂在松树枝上。暖黄的光晕里，仿佛看见外公在田埂上背着手走路，布鞋踩着露水吱呀响。他种的芥菜还在地里绿着，扎的风筝还在阁楼躺着，教我的山歌还在风里飘着。
回程时暮色染青了山峦，我把额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。远处的白杨树渐渐模糊成水墨画，就像外公用毛笔教我写字时，在宣纸上晕开的墨痕。妈妈把余温尚存的米花糖放进我手心，这次我没有吃，小心地包进了手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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